这个命!心黑了就来钱,那他妈老子的心也能黑。他小二爷,你们什么鸡巴九镇六帅都没什么不得了的,小二爷当年也还得老老实实跟在老子屁股后面捡糖鸡屎,还得毕恭毕敬喊老子一声哥!老子不欠你们任何人,只有你们欠老子!
出前一蹲这番话,居然把心如钢铁的武晟武土匪都说得瞠目结舌,无言以对。
当武晟回到医院,把这番话告诉我之后,我同样也震撼不已。
面对着平日里行事低调,为人谨慎的小二爷,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出前一蹲,心里居然都积攒了这么可怕的仇恨与怨气。
那么我呢?
手底下那些对我毕恭毕敬,从不敢有丝毫顶撞的人们,在他们或钦佩或尊敬或奉承的面孔背后,心里那些深不可测的地方,他们想的又是什么?
斗米养恩,担米养仇。
谁记恩,谁有仇,如何才能分得清。
我情不自禁就想起了那一趟靠着大民高抬贵手,才侥幸逃过一命的省城之行。
出卖小二爷的找到了,出卖我的那个人,又到底是谁?
病房门被打开,贾义快步走了进来,趴在我的耳朵边上飞速说了两句。
我站起身,小二爷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掌,低头看去,眼中满是痛苦和恳求。
你啊,该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好,我不杀他。
抽出手掌,深深几口之后,确定自己的思绪完全平静之后,我转身走向门外,身后传来了武晟地儿的询问:胡钦,怎么了?
胡钦,干嘛去?
廖老板,来了。
陪着廖光惠和元英一起走进病房的时候,房间里面只有地儿和小二爷,武晟袁伟两人已经不知去向。
我明白他们是为了避嫌,所以故意先走一步。
我并不感到悲哀。
人生一世,不如意处十常八九。
昔日情同手足,一朝翻脸成仇,或者彼此陌路的事情太常见了,我和三哥,三哥和老鼠,龙袍和皮春秋,不都是这样吗?我们不也都还是好好的活着,就算偶然心底会有些许怅然追忆,可终归也被风吹雨打去了。
红尘情事,本就是如此不堪一击,走过了这么长的江湖路,我要还是一点都看不开,那就真是庸人自扰了。
我最多也只是感到有些无奈。
毕竟,武晟袁伟两个和我本人还是没有生份,我们相互顾忌的仅仅只是彼此不同的身份,以及这个身份背后所带来的那些微妙社会关系而已。
如今,我早已经是城南廖氏的门下走狗,而武晟袁伟却还依旧归属于源帮义字堂。廖光惠雄霸四方,义色偏居一隅,这两者之间本来也不会产生太大的交集,更提不上冲突。更何况,追根溯源,义色当初也算是半个从廖氏集团走出来的人物。
真正造成今日这种敏感局面的关键点在于我。
对于义色而言,我是两姓家奴,武晟袁伟又是我的结拜兄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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