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惑，漫不经心回头看。/p
后座光线昏昧，小姑娘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原地，他的外套对她来说太大了，她垂着眼，默不作声地拉开袖子，然后折好。/p
就那么个瞬间，谢长昼在她手腕上，看到一闪而过的醒目红痕。/p
他愣住。/p
愣了几秒，低声叫她：“朝夕。”/p
孟昭小心地抬起头，声音也细细的：“嗯？”/p
“不回家了。”路灯下夜雾浮动，他半张脸浸没在暖光中，声音低沉富有磁性，问她，“去你钟颜姐姐家里睡一晚，好不好？”/p
怎么可能不喜欢他。/p
他根本不是“出现”，而是“降临”在她世界中的。/p
哪怕没有后面那段恋爱，她也无法剪短她和谢长昼之间这种特殊的羁绊，只不过谢先生，并没有那么喜欢她而已。/p
眼前炉子烤裂了一滴油，噼啪作响，孟昭回过神。/p
远远地，见赵桑桑提着一个纸袋，风风火火从门口冲回来，放下袋子就开始摘围巾手套：“天呐，天呐，外面冷**。”/p
孟昭心里好笑，刚想开口，店内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前奏。/p
“……happybirthdaytoyou，happybirthdaytoyou……”/p
两人皆是一愣。/p
这歌不知道是放给谁的，放了一遍，还有一遍，放了第二遍，还有第三遍。/p
孟昭愣愣地，想起很多年前，她从继父那儿逃跑，被谢长昼捡回家，他给她干燥的衣服和温暖的水，以及能抱在怀里的床头小熊。/p
安顿好她之后，他回车里收拾东西，无意间在后座座位上捡到了她的身份证。/p
深夜十一点半，他开始到处找蛋糕。/p
孟昭受宠若惊：“不用麻烦了……”/p
谢长昼找了两圈实在没找着还营业的店，入夜后又下起雨，他穿一件透明雨衣，从外面回到屋内，脚下迅速积起小小的水潭。/p
钟颜已经休息了，孟昭给他开门，他倚着钟家的白色大门，居高临下，头发上的水汽被头顶灯光照得根根分明，青年下颌线干净漂亮，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。/p
她屏住呼吸，就见他慵懒散漫地垂眼笑着，说：“哥哥没买到蛋糕，但是——”/p
他拿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手，突然蹲下身，目光与她平齐。/p
然后很认真地打亮打火机，轻声说：“许个愿吧，小孩。”/p
四下静寂，盈盈的火光在两人之间燃烧。/p
孟昭愣了好一会儿，吹散火光，眼睛又有湿意，小声问：“可以许愿，每年都有你陪我过生日吗？”/p
谢长昼哑然失笑：“愿望说出来了，就不灵了。”/p
“不过——”微顿，他又笑着垂眼，揉乱她的头发，“可以给我们昭昭破一次例。”/p
他看着她的眼睛，许诺似的。/p
低声说：“从今往后，每一年生日，我都跟你一起过。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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